尽力弛,不战而败。”
孟雄神色凝重,劝说道:
“姜大人,此举有损天道,你可要慎重啊!”
姜小橙依旧目光如炬,只是语气稍缓道:
“战火一燃必有伤亡,我没办法避免伤亡,只能减少伤亡,灵虞一旦破城,后果不堪设想,城外百姓的损失,等我回京之后启奏陛下,争取由朝廷进行补偿……孟将军,执行军令!”
军令如山,孟雄虽不情愿,但还是立即吩咐士兵手持火把、腰系油壶,向乡野田间行去,姜小橙则先一步进入灵虞城中,登上城楼,望向城外腾起的滚滚黑烟,心中已然忖量好守城之策:
“坚壁清野、坚守城池、伺机破敌。”
思量间,姜小橙已经在城墙上巡视一圈,只见城墙已经完成了改造,四角加筑了四个炮台,炮台三面伸出城外,一面与城郭相连。
三门大口径火炮架于炮台之上,可以三面射击,若是敌人冲到城脚之下,门角两门火炮便可攒对横击,使火力覆盖整个城外平原,不会出现火力死角。
“黎儿做得好!”
姜小橙轻声自语,抬头眺望北方,思量妹妹完成城防改造之后,此刻应该已经赶到津迁防线,旋即对灵虞太守吩咐道:
“王太守,请在女墙之上加装小口径火炮,再配齐火枪兵和弓弩手,叛军攻城之时,我军的火力万不能断。”
半个时辰之后,穷追猛赶的韩立人兵临城下,他勒马瞭望,只见城上枪弩林立,更有火炮坐镇四方,不觉注视良久,想到宁王军中火器匮乏,竟还将弩炮奉为大杀器,不由得喟然长叹:
“看来姜小橙早有准备,在此恭候我多时了。”
韩立人感慨间,灵虞城楼上鼓角之声渐起,一面姜字大旗在城楼竖起,姜小橙立于旗下,拍了拍身旁的火炮,命将士齐声喊话:
“我奉天子之命来此,誓死守城、剿灭叛军,火器乃不饷之兵、不秣之马,城下之人若是珍惜性命,不妨早早投降。”
韩立人气聚丹田,以气吞山河之音喝道:
“火器虽猛,却难挡功法之威,灵虞城旦夕之间,唾手可得!”
话音未落,流弹飞矢铺天盖地而来,韩立人下令回撤,吩咐道:
“我军长途奔袭,灵虞城守军却以逸待劳,姜小橙诡计多端,我军不可轻举妄动。先将灵虞城包围起来,休整一天再全力攻城。”
在韩立人的指挥下,灵虞城被围得水泄不通,别说一个人,就连一只鸽子都休想飞走,如此韩立人方才安心,他胁迫宁王造反的消息,再也不会传回京城之中。
当然,韩立人并不知道,姜小橙早在松陶城剿灭不归阁之时,就将他的不臣之心密奏朝廷,而且姜小橙也压根没有打算求援,以少胜多,往往是聪明人求之不得的机会。
是夜,姜小橙集结众将,刺破手指、歃血为誓,誓与灵虞城共存亡,众将士深受鼓舞,皆是下定决心,要与叛军决一死战,灵虞城中的百姓也纷纷拿起武器,主动参与到守城之中。
见灵虞城军民众志成城、戮力同心,姜小橙又对阮静姝说道:
“阮姑娘,你点几队脚步轻快的士兵,盯好各处城门,谨防奸细混入城中!另外,还有两件事……”
阮静姝会心一笑,先众人一步离去。
第二天一早,韩立人下令攻城。
由于宁王叛军是疾袭而来,并未随军携带笨重的攻城器械,故而韩立人挑选军中武艺高强之人,编为突击部队。
突击部队脱下重甲,改穿内部镶嵌铁片的棉甲,不仅可以减轻负重,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,抵御远距离射来的子弹。
换装完毕,韩立人吩咐道:
“火炮射程虽远,但无法命中高速移动的目标,尔等分散开来,骑快马冲向城墙,既可躲避火炮,又可保留内力。”
“等到进入火枪的射程范围之后,立即施展轻功,如疾风闪电般穿越火枪的射击线,利用火枪重装弹药的间隙,凌空跃上城墙,将火枪兵斩杀于城头,为大军攻城创造机会。”
交代完毕,韩立人一声令下,突击部队在前,攻城主力在后,一时万马奔腾,如波涛翻涌般扑向城池。
韩立人老谋深算,却错误地估计了火枪的射程。
姜小橙还在春长城之时,姜九黎已经先一步到达灵虞城,在她的指导下,灵虞城军械库中的火枪,已经全部加装了长枪管,并打磨了螺旋式膛线,其射程远远在滑膛枪之上。
结果显而易见,突击部队还未回过神来,便已遭遇了一阵枪林弹雨,一时间黄尘滚滚、惨雾濛濛,死伤者十之三四。
幸存之人冒着炮火冲锋至城脚,施展轻功踏墙而上,却发现墙壁打滑,根本立不住脚,攀登至半空,竟已无处使劲,于是纷纷滑落,掉下城墙。
原来,姜小橙昨夜吩咐阮静姝在城墙上泼了水,时值严冬,水在冰冷的石墙上结成薄冰,此刻的墙壁又溜又滑、光可鉴人,踏墙而上简直难如登天。
突